俗话说:“大赌伤神,小赌怡情”。以前除了过年偶尔陪家人打打麻将,平时对打麻将并没有什么兴趣,就算是媛媛想去,最终还是没去。可是今年打麻将却被自己当成了益智游戏,因为我发现我越来越脸盲了,除了长见的人平时见几面的人根本记不清长相,记不住姓名,感觉这样下去老了非得老年痴呆不可,同事小冯说平时多打打麻将能活动大脑,一下子被我听了进去,每天一下班在群里喊老爸、妹妹、弟弟组局,惊的妹妹下巴都快掉了。
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和麻将之间不但隔着浩浩荡荡的时空鸿沟,还隔着一道悠悠忽忽的心里长河。可是如今它和我如此之近,仿佛人生的寂寥与哀愁,人生的惆怅与失意,人生的悲苦和酸辛,人生的荣辱与起落,人生的幸与不幸,都关在了身后。一开始老爸认为我是新手,还很招呼我,反复叮嘱我不要把牌打成三色,要两色,开始的时候我力不从心,反应迟钝,他们三个把把牌揭了一圈我才反应过来我要碰,可是早迟了,我被妹妹调侃就是:“要多瓷有多瓷”,我内心提着一口气,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,所有的前程往事都被我关在门外,此刻我的眼里全都是麻将。说来也奇怪,再也没有因为盯不住牌而错过要碰的牌,揭起来的牌出奇的好,就算不小心被我错打的牌一圈下来也能被我扣回来,真是感觉顺风顺水,血缘真是一种奇怪的存在,“血浓于水”更是说出它的意义,老爸在打麻将的时候输赢全写在脸上,我就是遗传了这点,赢了以后感觉像小学升初中时考上理想初中时的心情,像是知道自己暗恋的男生也喜欢自己时的心情,像是买人生中第一辆车时喜悦的心情,总之,全写在脸上,我还在心里默念:“低调点,低调点,轴住棍儿”,可是我还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,老爸说我不像生手。其实我上牌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,老爸离休了,在家待着无事,陪他打打麻将也是一座桥梁,要知道我们做儿女的,往往自己已经是三四十岁的人了,跟父母无法沟通,虽然心中有爱,但是爱,冻结在经年累月的沉默里,好像藏着一个疼痛的伤口,没有纱布可绑。
佛教上讲法门,世上万千法门,当将军也好,当农夫也好,当小偷当土匪也好,各行各业,各色人等,包括打麻将,都是体验这个世界和人生的法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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